第 1144 章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2/6）
远。他半个字听不进去。世子身边有位得用的长随去外头买东西，回府后荐道：若老王爷非要去，世子可提个要求。他老人家需乘蒸汽机船走运河到金陵，再从金陵改乘火车到武昌——这条线前月刚刚开通。如此便可免除风餐露宿的跑马。马上颠簸一两个时辰也罢了；若颠簸几十日，老骨头非散架不可。且比跑马快得多。如今正刮北风，六七天可到鄂州，没准能赶回来过年。世子琢磨着也行，如今自家全指望瑛将军保命呢。遂依言相劝。
老头大惊。他没高估自己的身子骨儿，盘算着路上过年的。只不曾想新船火车这么快。算他们家运气，一到运河码头便雇着了快艇。老头当即启程。
金陵景物浑如陌地。忠安王爷因心内焦急如焚，没顾上细看。金陵的运河码头与火车站相邻。宁武线虽才刚开通，倒繁忙得紧。老头领人跳上夜班车。下车已到武昌。因疲倦得厉害，寻了家客栈歇息。王府长史官手持信物去府衙取得马匹，知府老爷还命自家师爷为向导。次日，老王爷领着亲兵赶到鄂州兵营。掐指一算，当真只花了七日。
司徒瑛许久不见老头子，欢喜得紧，闻讯亲出辕门相迎。却见王爷坐在马上目色深沉。离得老远便是水泥大路。辕门像个木呆呆石牌坊，两边有门房，内外皆大片水泥地面。两扇栅栏铁门耸立，远望里头植着树木，竖了座方方正正的大楼。
及入辕门，老王爷说先四处看看。司徒瑛便陪着他走动。先看主楼，再看演武场。老头寻不着半点眼熟处。就连靶场的靶子、弓兵的弓箭都和京城不同。而后看士兵宿舍、食堂、澡堂。拐出澡堂，望见不远处另一座大楼。兵士往来络绎不绝，走几步路便有人敬礼喊“将军好”。到楼前一看，门口悬着大字：鄂州营士兵图书馆。司徒瑛得意道：“我们图书馆藏书比武昌图书馆的都多。”老头不禁有些绝望，长叹一声。
遂回到主楼会议室，忠安王爷跟瑛小子单独说话。吃了半晌茶，老头慢慢讲述自己这趟来的缘故。司徒瑛心内惊涛骇浪：幸亏提前知道消息，这几日跟慧安一同参谋应对。
这老爷子无知时委实无知，明白处极其明白。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寻常兵卒皆长了脑子，必生出求公平之念。将领固然欺负不了，可朝廷也欺负不了。武勋子弟升迁时，从底下爬上去的将领必心生不满。如今虽也不满，顶多吃酒骂娘；若兵卒个个明白事理，必三天两头哗变。
听罢，司徒瑛含笑道：“您老多虑了。兵士终究愚莽者居多。他们长脑子，咱们不也长了么？他们那里有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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