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无依无靠不停留（2/4）
了恶鬼。
他杀到尽头，复又折返，不放过任何死者±者的鲜血在他身上变作镣铐，都被张千峰挣脱。过了一会儿，又变作洪水，张千峰屏住呼吸，在水下继续杀人。
张千峰很快察觉到自己的气力从何而来，有无数细线黏在他身上，随着他奋勇而闪着微光，赋予他精力与勇气，让他并未被愧疚压垮。
他数了数，共一千五百一十根，这数字十分精确，他在刹那间就算了出来，或许他早就知道，这些是枢的万仙弟子，亟需他拯救之人≮这一刻，他们托起了张千峰，因为他是万仙的主人，而他们是真正的万仙。
他扑上前，毁了枢一个死者，开始顺着洪水往上游。可就在这时，那些细线成了累赘，张千峰背负着难以想象的重量，无法逃出苦海。
张千峰并不斩断细线，他丝毫不曾这样想，他明白生路就在上方，但万仙毁了，他也就毁了，世事往往如此简单，简单到令人心寒。
那血水中有毒，他无法呼吸，把手向上伸，伸向水面的光明。
忽然间，有两只手抓住了他，哗啦一声，他被提了起来，张千峰惊讶于这手上的力气，可回头一瞧，心中大悲，原来那一千五百一十根细线已全数被人劈开了。
他怒吼起来，可霎时从头到脚都僵硬如冰，他看清那救他的两人，一人是死去的航老仙，一人是失踪的盘蜒。
张千峰道：“航师公，盘蜒师弟，你们...你们....全都死了？”霎时他心防崩溃，扑通一声，跪在两人面前，泣不成声。
航老仙笑道：“好，好，好孩子，我将万仙交给你，果然不错。”
张千峰想起平素他对自己的种种照顾，想起他临死前凄惨说道：“好孩子，莫哭，万仙就交给你了。”终于，他逃避已久的罪孽感追赶上来，如利刃刺穿张千峰心肺，张千峰道：“弟子无能，累万仙毁于一旦。”
航老仙微笑不语，望向盘蜒。
盘蜒忽然握住张千峰的手道：“师兄你这人婆婆妈妈，犹犹豫豫，仁义过头，好生虚伪，我一直瞧你不顺眼，你信不信我这话？”
这是两人临别时，盘蜒赠予张千峰最后的几句话，张千峰焉能不记得？那一晚之后，浩劫动荡，张千峰再未见到过他。
盘蜒又道：“然则我这人疯疯癫癫、诡计多端，满肚子坏水，更是可恶可恨，可杀不可留之辈，万仙是我亲手毁灭的，这话你信是不信？”
张千峰颤声道：“我不信！我不信！毁去万仙的，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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