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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3/5)

“是的,我看不到,也许你也看不到,但是,毕竟有人会看到的。”

楚乔仰开端来,最后向邯水的那一侧看往,大火已经逐渐熄灭,河面上转动着层层青烟,在极远处,隐隐有一丝金色的光辉。那个人穿着一身墨色战甲,身后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地飘着,尽管看不清眉目,她却可以清楚地想象出他的表情和轮廓,一如很多年前那个午后,他坐在马上向她射出一箭。就此,他救了她一命,她陪了他十年。

她伸手握住自己的右臂,那里,有一只玄铁打造的护臂,即便是弩箭也不能射穿。

那是赵嵩送给她的礼物,共有一对,她分了一只给他。

她毅然转过火往,没进滚滚雄师之中,扬鞭策马,再也不向来路看上一眼。

邯水以西,燕洵掉转马头,部下的将领跑上前来问道:“陛下,不追吗?”

燕洵一言不发,径直超出他身边,走出好远才淡淡说道:“退兵。”

雄师潮水般退往,地平线上朝阳初升,一道霞光静静地洒在大地上。那背驰而往的两路雄师,毕竟渐行渐远。

空旷的大帐中,一身铠甲的将军跪在地上,他已经这样跪在这里很久了。太阳渐渐落下往,黑夜降临,大帐内漆黑一片,唯有那张镶嵌着东珠的金黄裘皮上有着微弱的光明,隐约照亮那个人的轮廓,如同一座山峰。

那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从铁线河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坐在那里,好似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帐外的青草轻轻地摇曳着,在夜风中散发着盼看的味道。五月的卞唐已是盛夏,夜里清脆悦耳的蝉叫不断,荒野上草长得有半人多高,不著名的虫子飞行在半空中,翅膀上有微弱的磷光,星星点点地闪亮着。

大帐里十分安静,身穿铠甲的将军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甚至不敢往点灯。他并不是燕北军最初的元老,更不是燕皇的旧部,实际上当初追随燕皇起兵的旧部如今已经不剩下几个了,军中的这批人,都是一刀一枪拼回来的。陛下固然阴郁难测,但是赏罚分明,且极重战功,只要你敢打敢杀,就不怕没有出头的机会。

将军姓穆,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固然到他这一代没落了,可是也算识文断字,略通兵法。靠着这点见识,他一步步高升,短短几年间,已经成为燕北军中首屈一指的将领。

和其他人不同,将军感到陛下并非像传闻中那样暴戾。是的,他曾经杀了自己的老师,杀了自己的妹妹,杀了辅佐他多年的大同行会一群人,可是那又怎么样?也许身在其中的人会感到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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