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4/4）
不会有一丝不一样的转变？
也许不会，也许该紧握的手仍然紧握，该举起的战刀仍然举起，该背叛的誓言仍然背叛，一切都会按照上苍定下的过程缓缓而行，无人可以跳出这个命运的循环。
但是，最最少，假如没有那场失散，那么本日回想起有关于他的那个上元灯会，不会只有一个含混的背影和一盏热和的烛灯。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一棵大榆树又粗又高地立在湖边，估计得有三四十年的树龄，上面缠满了红色的布条，还有各色剪纸。那是乡下百姓们的迷信，他们信任榆树里面住着神仙，越是粗壮年头久的树越能通神，久而久之，就经常有碰到难处的百姓来此叩拜，祈求诸事顺利、故人平安。
楚乔站在树下，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底生出，她不知道那树上有什么，只是静静地仰头看往，半眯起眼睛，久久地凝看，无喜无哀，视线穿透了尘封的岁月，恍若一汪清澈的湖水。
她并不知道，就在三年前她在此地被詹府买走的时候，也有一人骑马经过。那日阳光青白，他衣衫萧萧，静静立于树下，与她差之毫厘地擦肩而过。
楚乔伸手进怀，却只摸到一方玉佩，她拿着玉佩，骤然就失了神。
这是当日在坞彭城内田城守府上和诸葛玥夜间对打的时候她抢下来的，事后她冒充舞姬被他创造，他还曾向她讨要，她当时仍在赌气，就说随手扔到府里的湖中了。惹得田城守府中的下人繁忙了一晚，挖湖引水，却毕竟徒劳无功。
离开燕北的那日，她什么都没带，只鬼使神差地带了它。
时间流转，记忆如一枚冷玉贴在心口，她仰着头，眼里已是一汪如水的辛酸。
兜兜转转，毕竟是离人的面容，纵然山河不再，岁月波折，阴阳相隔，却仍然有缠缠绵绵的家国仇怨阻隔在他们之间，况且她这般身心，又何来靠近的资格和勇气？
楚乔闭上双眼，挥手将玉佩抛上往，明明只是一瞬，却有万千思绪涌进脑海之中，乾坤玩弄，她和他，毕竟什么也不是。
她转身就要离往，耳后却传来叮的一声脆响，像是苗条的手指轻轻挑起古琴的琴弦，声音绵长悦耳，瞬间穿透了脊髓的阡陌。楚乔仓促回想，两道明晃晃的玉光由榆树上落下，中庸之道一左一右落进她的两只手中。
莹白剔透，温润光洁，无论是样式还是成色都如出一辙，竟是一对双生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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