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4/4)
,毕竟放她离开。然而,在龙吟关外,看到那些背着累赘拖着儿女的百姓的时候,她的心忽然跌进了万丈冰潭,彻底失看逝世寂。
晨光中,密密麻麻的人流如同一条长龙。有人推着大车,装满了大箱小箱,锅碗瓢盆都在叮当作响;有人挥动着鞭子,驱赶着自家的牛群羊群;妇女抱着哇哇哭泣的孩子,坐在石头上裸露着半边胸膛,在冷风中给孩子喂奶;还有人挑着扁担,里面放满了番薯和玉米,每走一段路就要坐下来吃上一顿。
疲惫、辛苦、仓促,但是当他们看到秀丽军的旗帜的时候,全都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百姓们簇拥上前,对着部队大声喊道:“大人到啦!大人在这儿呢!”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拉着小孙子挤到前面,孩子的小脸冻得通红,他们对楚乔大声叫道:“大人,咱们这是要往哪儿啊?”
“是啊,大人,咱们这是要往哪儿啊?”
“不管往哪儿,俺都跟定大人了,可不能让大人自己走了。”
“大人,您走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啊,俺的庄稼还没收呢,幸好俺走得快,要不都追不上了。”
……
秀丽军的战士们静静地站在空旷的原野上,谁也没有说话,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转过火往看向楚乔。少女一身青色披风,身姿挺拔地坐在马背上,像是一杆锋利的标枪。她的表情很冷静,不见丝毫震惊和忙乱,于是战士们纷纷放下心来,不用担心,大人神机妙算,必定早就打算好了。
“大人。”贺萧策马遇上前来,在她耳边轻声唤道。
楚乔缓缓转过火往,贺萧离她这样近,近到让他察觉到了她眼力中一瞬间的恍惚和迷茫。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难过和痛惜。多年的相处,让他不再如当初那样执着盲目地信任眼前这个少女的能力。两年来,他看到了那么多,看到了她的低沉,看到了她的哭泣,看到了她的软弱,看到了她的迷茫。她不是传说中那个战无不胜的神话,更多时候,她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固执而傻傻地遭遇了太多的责任和压力,就连流泪,都要躲在没人的角落里。但是这一切并不影响他对她的虔诚,反而让他生出了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愫,像亲人,像兄长,像部下,更像知己。
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她的肩膀,沉声说道:“大人,贺萧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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