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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8 章 第八百八十八章(1/6)

踏雪向孔太傅明晃晃戳破了底:皇后和皇太孙眼中,他们全家皆奴才。夺嫡是旁人抢皇太孙之位,结果未明。孔太傅魂惊魄惕动弹不得。许久方命踏雪出去,独自对灯沉思。一宿无眠。

天明后,孔太傅换了身半旧的儒袍,只踏雪一人相随,出门直往其老友田先生家拜访。

殊不知老田也一宿没睡,他是气的。孙女田姑娘昨天来信了。前头写一大堆她在岭南如何跟走私贩子斗智斗勇,唐县令如何威风凛凛、单人匹马压住上百车走私海货,两个姑娘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最末再次拒绝了祖父的命令,不肯回京。而老田前封信刚刚说了,有件极要紧的差事唯有孙女能做,事关三皇子大事。当日因为担心江南工业三角会野了孙女的心,田老头不许她去。岭南几位新县令皆三皇子的人,他放心把孙女派出去长见识,万没想到竟然还是野了心。

立在田家门口拍打门环,踏雪有些好笑。朱大郎猜到老孔受打击后有可能找老田倾诉,昨晚十三亲过来跟踏雪打招呼并商议。踏雪遂知道了老田其实是司徒暄的人。为了帮皇太孙,孔姑娘宁可身入宫门,只三个月就把自己坑成疯子;老孔心如刀绞悔恨万分。为了帮司徒暄,老田接连去信命孙女回京,只为了送她去皇太孙身边当细作;田姑娘忙于建设香港置之不理。两位姑娘投胎时若能调个个子,岂非齐全?

一时田先生的老仆出来开门,将孔太傅请入。两个老头对坐一望:你也疲容满面,同时长叹。

微抿了两口茶,老孔眼中掉下泪来。他儿子迂腐。孙女之事,他竟不能跟家里人商议。思来想去,唯有同老友倾吐一二。老田闻听亦震惊。其实他对宫闱印象和老孔一样,也只当是规矩严厉些罢了。

孔太傅正色道:“田兄。昨夜思来想去,这个太孙太傅我当不住。如那位赏金猎人所言,儒士天真。若遇上哪位皇孙如先帝手段,我大抵也便如义忠亲王时朱太傅一般,只会引颈就戮。非但污损祖宗名声,还带累江山社稷失了正统。兄长之才学我心中有底,乃是尚书一流的人物儿。这些年志气消沉罢了。我想着,不如让贤与田兄。”

田老先生微惊。心动了一瞬,随即掩去。老头极有自知之明。偶尔替老孔出个把馊主意也罢了;若当真做了太孙太傅,被举国上下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跟司徒暄的关系立时得挖出来。乃摆摆手:“我实在精神不足,近来日夜困乏。教导太孙是辛苦差事。贤弟,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太孙早晚为天下共主,麾下当得各色人手。既是贤弟短于此处,另觅能者填补即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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