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2 章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3/6）
客栈伙计颓然长叹，努努嘴：“喏。大爷瞧瞧，你三点钟方向的那个正跟人打牌的大叔。”
长随回头望了两眼：“这位大叔怎么了？”
“呵呵。”伙计假笑，“翅子窑鹰爪孙。他和另一位，在我们这儿长期轮班蹲点。您说的这买卖，我们掌柜的馋都馋死了！就是不敢做啊。”
长随慢慢吸了口气——意思是，另有旁人在做。
偏这伙计全然没看出长随是另一种翅子窑鹰爪孙，险些手舞足蹈。“那哪里是赚钱！分明是捡钱！哎呦呦，无本万利！只要做一单，整个团队就都是小财主了。”
“他们怎么把人带进去的？宫门外围了那么多御林军。”
“嗐，皇宫里岂能没有地道？你放心，安全着呢。那地道是先帝命白衣幕僚涂先生修的。对许多人都说只修了一条，其实这话里带个绊子。地道是一条、出口有两个。素日得大内高手把守的只一个出口，另一个隐匿于秘处，除了皇帝、连皇后太后都不知道。”
“既如此，赏金猎人从何处得知的？”
“要不怎么说有需求才有开拓呢？前几年许多宫娥秀女想出宫。人数少时或乔装改扮、或飞檐走壁，甚至有藏在夜香车里的。人数一多，御林军防范严密，就难了。有那么两三年，价钱飞涨，寻常宫女付不起。能逃走的多半是在宫外有心上人、且心上人富裕。再后来有位瓢把子琢磨着，如此巨大的市场，若能把价格降下来该多好啊。遂联络了一位专业挖地道的高手，想挖条地道出入便宜。”
长随从头顶凉到脚心。绿林人心中朝廷半丝威望也无。想去紫禁城挖地道，只为着做买卖！
“那高手在宫中转悠了足有两个月之久，找到无人看守的另一个出口，还重新安置了机关——这个是皇帝不知道的。从那之后，宫女和小娘娘离宫就便宜了。只是走的人一多，出口位置也逐渐被别的赏金猎人摸索到。结果来了一拨恶性竞争。你降价、我更降价。现如今价钱已经很低了。最先找到地道口的那几位琢磨着，该另外开辟新买卖才是。故此想到了跟宫内颇穷、但极熟悉道路的底层太监合作，搞紫禁城旅游。他们皆是锯嘴的葫芦，因为再没别处可捞钱。”
长随思忖片刻问道：“为何不跟嬷嬷们合作？”
伙计道：“钱之一物，男人比女人可靠。宫女上了二十四五岁就开始被人喊做嬷嬷了。信不信她们一旦离宫嫁人、丈夫考取功名，能用这些来换官帽子？”
“……倒也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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