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2 章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1/6)
离开定王府,云老大人头疼欲裂,胡乱寻了家安静茶楼坐下。他竟不知后头从何处下手。
定王世子聪慧活泼、与王爷父子亲密,固然是极好的。只逾越了天家父子的界限。老太太爱闲逛亦属寻常。哪怕何淑太妃时常扮做宫女太监溜出宫门都罢了,偏她宁可假死脱去身份。帝王威严先被他们自家给踩了。若不扶持定王,今上诸子显见不是这一家子对手;若扶持,只怕比先帝还离谱。
愁思良久无头绪,长叹一声,喊伙计过来结账。伙计脆声恭送客官、欢迎下次再来,恰逢门外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四面张望。这儿原本没几个茶客,老云碰巧在角落。另三个角落两个近街面一个近柜台,这位便瞄着老云的桌子走去,立在不远处等候。
老云是干哪行的?当即猜测他有机密事要跟人商议。眼睛习惯性打量过去,心下微惊。这位虽穿了件青布短衫,裤子鞋袜皆明明白白的太监款。再看他脸上两撇胡子,越看越假。乃站起身,抓了折扇,路过太监身旁点个头:“抱歉,老夫上了岁数,起坐慢些,劳先生久候。”太监连声“不敢”。这尖溜溜的小嗓子,确定没错。
才刚在定王府里说的正是不再往宫中新添太监呢。云老头瞧这位并非精细人物,吩咐一名机敏的长随溜回去探听。这长随躲在马车中换了身衣裳,重新折返回茶楼。约莫过了两炷香的工夫,太监先出来、然后是长随、跟长随前后脚的是个管事。
长随禀告,管事便是和太监同桌吃茶的。奴才听他们议论,像是如今绿林中有项买卖,极贵、卖方市场、热火朝天。但因被几个赏金猎人团伙掌控了,旁人掺和不进去,眼馋的哈喇子直流。管事的主子想另辟蹊径也做这种买卖,故此需要联络些人手,太监便是其中一环。那太监又想赚钱、又没胆子,畏畏缩缩。管事一直在撺掇他,说他只需要负责导游即可、其余不与他相干。
老云心中一动:导游。他还是前阵子信马由缰的乱走,偶遇了支从苏州来的旅行团,方得知世间新添了这么个行当。宫中太监能当什么导游?云老头猛的一激灵,齿根骤然冰凉——该不会是……当即招长随吩咐,如此这般。长随也惊得寒毛倒竖:“老爷,不会吧。”云老头轻叹:“但愿是老夫多虑了。”因吩咐马车去侄儿云光衙门,让长随办完事也过去。
这会子云光正忙得厉害。肃清吏治说起来只四个字。底下的官员拉帮结派彼此袒护,都察院人心混杂,有证也难定罪。遑论许多证据都没处找去。他搭档韩学古是个阴险货。明投良王、暗从天子,平素说话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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