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3 章 第一千零三章（4/6）
”
孔太傅是个实在人。吕侍郎不敢怠慢，当真请薛蟠再来。薛蟠刚到大门口便皱眉，问他们家这几天来过什么客。老吕吓了一跳。因为亲兵组已暴露给了朝廷，昨晚上他们终于到自家相聚了一回，商议空饷的差事。遂直接将他让到内书房。
薛蟠直念“阿弥陀佛”，盘腿坐下闭目诵经。吕侍郎在旁大气不敢出。良久，薛蟠指着一处问道：“弯月挂于窗外，何人曾坐于此。”
吕侍郎心里咯噔一声。“师父认得。年初九曾去过五城兵马司，便是正要从锦衣卫调出来的张贤侄。”
“张佥事？”
“正是。”
薛蟠思忖道：“告诉他，如若雨雪天看见戴斗笠的奇怪男人，千万、千万、千万当成没看见。只要能忍住不招惹，到三月就没事了。”
吕侍郎浑身冒鸡皮疙瘩，连声答应。扭头望窗外，方才还露着太阳，不知何时已是晻晻阴晦凝。吩咐兄弟招待薛大人，自己匆忙离府。
锦衣卫乃举朝最特殊之处，无有亲戚朋友没事串门，吕侍郎乃头一位。衙门上下纷纷侧目。吕侍郎让天气给吓着了，诸事顾不得。寻到张佥事时，他正忙着跟同僚交接。吕侍郎一把抓住贤侄的胳膊叮嘱。张佥事糊涂了，含笑拉伯父坐下细问根由。听罢，满堂面面相觑、脊背发凉。
没想到当日黄昏张佥事便遇上了戴斗笠的奇怪男人。下衙时暮雪飘摇，张佥事坐在马车中想事儿。隔着车窗，忽然见一中年汉子从车边匆匆而过。老张起先没觉得异样，因马车行得颇慢。过了会子，那汉子又掠过马车。张佥事心里咯噔一声，凝神望去。其人身形衣着皆平平常常。再拐过一条小街，汉子再经过。张佥事险些要喝令抓来。旋即清醒：不明法师说的是，“忍住不招惹”。急忙吩咐：“快着些！”
车夫也察觉到那人，快马加鞭。斗笠男从张佥事的马车旁过去了整整十二次。最后马儿已经扬起四蹄在跑了，他依然能轻松快走过去。直至离张家只剩小半条街，他终于没再出现。张佥事、车夫和长随皆通身冷汗淋漓。跌跌撞撞赶回家中，当即紧闭大门、抱柱喘气。
是夜几个人皆睁眼无眠，庭院中半点风吹草动便牙关颤抖。
好容易熬到天明，张佥事连衙门都不去，直奔五城兵马司。薛蟠听罢正色道：“恭喜张大人抗过第一关。横竖那东西只能雨雪天出来且只能变成男人。”
“法师，那是什么？”
薛蟠不答。“既然忍住了第一回，就能忍住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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