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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肃宗上(4/5)

而军孤且弱,不足压贼势于未灰。

陈涛之败,继以清渠,不得专咎房琯而谓汾阳之所向无前也。推其致弱之繇,玄宗失计于前,肃宗不能遽振于后,积弱乍兴,不得不资回纥以壮士气而夺贼胆,其势然也。

其一,肃宗已至凤翔,诸军大集,李泌欲分安西、西域之兵并塞以取幽、燕,使其计行,则终唐之世,河北跋扈之祸永消;而肃宗不从,急用回纥疾收长安者,以居功固位不能稍待也。其言曰:“切于晨昏之恋,不能久待,”徒饰说耳。南内幽居,父几死于宦竖之手,犹曰功在社稷,晨昏之语,将谁欺乎?

盖其时上皇在蜀,人心犹戴故君,诸王分节制之命,玄宗且无固志,永王璘已有琅邪东渡之雄心矣。肃宗若无疾复西京之大勋,孤处西隅,与天下县隔,海岱、江淮、荆楚、三巴分峙而起,高材捷足,先收平贼之功,区区适长之名,未足以弹压天下也。故唯恐功不速收,而日暮倒行,屈媚回纥,纵其蹂践,但使奏效祟朝,奚遑他恤哉?決遣燉煌王以为质而受辱于虏帐,其情然也。

乃以势言之,朔方之军虽弱,贼亦散处而势分,统诸军向长安者凡十五万,回纥六千耳,卒之力战以破贼者,非回纥也,固愈于石敬瑭之全恃契丹,童贯、孟珙之仅随虏后也,故回纥弗敢睥睨而乘之以夺中国。

唯其情之已私,则奉回纥以制人,与高祖之假突厥而实不用者殊。是以原野受其荼毒,而仆固怀恩且挟之以入为寇难,非汾阳威信之能服疆夷,唐亦殆矣。

故用夷者,未有免于祸者,用之有重轻,而祸有深浅耳。推其本原,刘文静实为厉阶,仅免于危亡,且为愚夫取灭之嚆矢,不亦悲乎!



“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但言敬也,则以臣之事君者事父焉可矣。乃抑曰“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

爱同于母,奚徒道之必尽,抑亦志之必从,饮食男女,非所得闲也,岂容以事君者事父乎?

责难于君,敬之大者也;责善贼恩,伤爱之尤者也;至于此,则以臣之事君者事父,陷于不孝,以伤天性,辱死及身而不足以赎其愆矣。

均“事也,君父有过,臣谏之,则纳者十之三四也;虽不纳,而不施以刑杀者十之五六也;遇暴君而见戮见杀,十之一二耳,抑虽死而终不失其忠。

子则不然,子谏而父纳,自非至仁大圣,百不得一焉;况乎宠妾媚子,君所溺爱,位相逼,势相妨,情相夺,岂人子所能施其檠括乎?

申生以君安骊姬之故,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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