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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四(2/4)

治理,皆矫末汉之失也,而统为愈。悦之言专以绳下,而操之巳亟,申、韩之术也,曹操终用之以成乎严迫之政,而国随亡。统则专责之上,而戒慆淫以清政教之原,故曰统为愈也。

悦之言曰:“教化之废,推中人而坠于小人之域,教化之行,引中人而纳于君子之途”是也。

顾其所云正俗者,听言责事,举名察实,则固防天下之胥为小人而督之也。故口申、韩之术也。

统切切焉以犇私嗜、骋邪欲、宣淫固恶为戒,诚戒此矣,越轨改制之俗,上无与倡,而下恶淫荡哉?汉之亡也,积顺、桓、灵帝三君之不道,而天下相效以相怨,非法制督责之所可救,而悦河仅责之于末也!

虽然,统知惩当时之弊而归责于君,亦不待深识而知其然者也;而推论存亡迭代,治乱周复,举而归之天道,则将使曹氏思篡之情,亦援天以自信而长其逆。

故当纷乱之世,未易立言也。愤前事之失,矫之易偏;避当时之忌,徇之不觉;非超然自拔于危乱之廷,其言未有不失者也。悦为侍中矣,统为尚书郎矣,而且得有言乎哉?

二十五

诸葛公之始告先主也,曰:“天下有变,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雒,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其后先主命关羽出襄、樊而自入蜀,先主没,公自出祁山以图关中,其略定于此矣。是其所为谋者,皆资形势以为制胜之略也。蜀汉之保有宗社者数十年在此,而卒不能与曹氏争中原者亦在此矣。

以形势言,出宛、雒者正兵也,出秦川者奇兵也,欲昭烈自率大众出秦川,而命将向宛、雒,失轻重矣。关羽之覆于吕蒙,固意外之变也;然使无吕蒙之中挠,羽即前而与操相当,羽其能制操之死命乎?以制曹仁而有余,以敌操而固不足矣。宛、雒之师挫,则秦川之气枵,而恶能应天下之变乎?

乃公之言此也,以宛、雒为疑兵,使彼拒我于宛、雒,而乘间以取关中,此又用兵者偶然制胜之一策,声东击西,摇惑之以相牵制,乘仓猝相当之顷,一用之而得志耳。未可守此以为长策,规之于数年之前,而恃以行之于数年之后者也。敌一测之而事败矣。

谋天下之大,而仅恃一奇以求必得,其容可哉?善取天下者,规模定乎天全,而奇正因乎时势。故曹操曰:“任天下之智力,以道驭之,无所不可。”操之所以自许为英雄,而公乃执一可以求必可,非操之敌矣。

且形势者,不可恃者也。荆州之兵利于水,一踰楚塞出宛、雒而气馁于平陆;益州之兵利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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