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以拖待变（1/2）
当初豪格仅是看过陕南的棱堡，还是经王应熊过了一遍的“二手货”，哪儿知道其中的精妙，能学到神似已经很不轻易了。
朱琳渼问赵士超道：“那棱堡有多宽、多高？”
“回陛下，宽约莫十五六丈，高四丈多。”
“虏贼学得倒是挺快。”朱琳渼皱眉看向北面，“走，我们往看看。”又吩咐张家玉，“让炮营先把大口径臼炮拖上来。”
“是！”
越日一早，朱琳渼在御营簇拥下来到塔山以南。
明军前锋主力一万五千人已在白台山下的开阔地结阵，前后两道笔挺的步兵线列上旌旗飘展、刺刀如林，将进出塔山的道路完整封逝世。在他们两翼，还有三千骑兵蓄势以待。
朱琳渼端坐马上，持看远镜向塔山西侧的白台山看往，心中却不禁暗自摇头。
只见山坡东侧，一座土石垒成的棱堡兀然矗立，虽是建得颇为粗糙，但选址却极为阴毒——四周山坡陡峭，仰攻非常艰苦，而棱堡上的大炮却可以借居高临下之势进步射程，至少能笼罩塔山大半领域。
而最为麻烦的是，由于射程限制，想要用臼炮攻击那棱堡，就不得不将大炮拖到非常倾斜的半山腰处。不说搬运大炮、弹药必定极为费时费力，就算顺利将大炮运了上往，虏贼只需顺山势向下投滚木礌石，就能伤到炮兵。
“有些麻烦啊……”他不禁自语道。
一旁张家玉显然也看出其中问题，拱手道：“陛下，等炮营那两门‘大家伙’运至，在山脚下便可轰及敌垒。”
朱琳渼摇头，“那两门炮太重，移动缓慢，少说得大半个月才干运来，太慢了。”
邓山道：“陛下，造猛炸药的车子就在后军，一应原料都是备好了的。现在传令开端制作，明日就能制得。不信这区区棱堡能比南京城墙还硬朗？”
如今大明格致学发展迅速，制作硝化棉早已是小菜一碟。但这东西性质不稳固，长间隔运输极易爆炸，工部为方便前线随时制作应用，专门将制备所需的器材集中在两辆马车之中，成为移动实验室。
此次北伐，兵部自然考虑到会有攻坚需要，是以带了这实验室随军同行。
张家玉摇头道：“自上次炸开南京城后，虏贼对我军抵近埋设炸药就极为戒备。加上这山势险峻，强带硝化棉往攻必会伤亡惨重，还是等重炮前来……”
“不，”朱琳渼忽然眯眼微笑道，“邓将军说的也并非不可行。”
……
满清都城盛京。
城中虽如往年一般，四处张灯结彩，但来来往往的人都垂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丝毫没有过年的气氛。
崇政殿里，满汉重臣将豪格围在当中，无不脸色凝重。
好半天，济尔哈朗开口道：“实在，太祖朝时，南明也屡次来犯，我们不都将他们打回往了吗？”
旁边传出几声为难地应和，“摄政王说得是。”
“对，还能怕了这些蛮子？”
范文程却分歧时宜地插道：“禀监国，南人所来气势汹汹，而我各旗各部方才开端调兵，不容乐观啊。况且，据臣估算，尽抽各牛录十六岁以上男丁，至多也就能聚起两万五六千兵马，怕是远远不够……”
豪格见殿中士气低落至极，不禁拍案吼道：“这辽东是我大清的地面，岂容蛮子在此放纵？！
“我告诉你们，此战南军必败无疑！这半年来我在松锦一线布下三道防线，广屯粮草，足够保持半年以上。
“南明远道而来，粮草、辎重补给艰苦，消费极糜，加上他们都是南方兵，不耐辽东严冷，只要他们在松锦一带受阻，必定无法久持。
“如今我们只用一个‘拖’字，依山峦间重重壁垒，不用多少兵力便能拖垮南明。至多半年，他们便会打道回府！
“届时我率军于后掩杀，趁敌大溃，或许还能一口吻攻进关内……”
代善还是忧虑道：“监国，松锦一线眼下不过七八千人马，还是尽快调雄师守御才是当务之急。”
豪格道：“宁远遇袭时我便已颁旨，令各旗旬日内赶至广宁。我明日便率京营先往锦州往，只消七八天即到。此外我还调了科尔沁部骑兵，半个月后就能驰援锦州了。”
他说得信心十足，实测心里甚苦，这大冬天的调兵鏖战，势必打到开春。各部的成年男子都在前线，春播怎能不受影响？只是现在保命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范文程又道：“启禀监国，臣秋天的时候往看过松锦一带的城垒，真个坚固无比，易守难攻。只是，”他话锋一转，“南军悍猛，此来不下五万之众。若是他们铁了心用人命来换，松锦山间的城垒也难保万全。
“臣认为，还需广征兵马，至少人数当不逊于南军才是。若我朝没有一支雄师在手，便是此番退了南人，明年、后面仍难免此祸。”
豪格白了他一眼，心说我不知道手握雄师的重要？当下不悦道：“范大人刚才自己也说了，各旗十六岁以上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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